一百五十年前,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奇尔科廷族(Tsilhqot’in)原住民和白人筑路工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一场后来被称为“奇尔科廷战争”或“比特湾屠杀”的暴力冲突。十多名工人被打死,六名原住民首领被以谋杀罪名判处绞刑。但是其中一名首领在最后陈述中为自己和同伴辩护说;“我们是开战,不是谋杀。”
他们到底是为保卫土地和族人而战的战士还是杀人越货的凶手?对奇尔科廷族原住民来说,加拿大最高法院星期四上午作出的历史性判决不仅对他们的子孙后代意义重大,也间接给了当年被送上绞刑架的先辈一个说法。
政府和企业再不能自作主张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奇尔科廷族原住民分为六个部落,总共有三千多人口。八位最高法院大法官星期四一致通过的判决书批准他们对威廉姆斯湖西部和南部的1750平方公里的土地享有“原住民土地所有权”。这意味着他们将不仅有权利在这片远远超出其实际居住范围的广阔土地上打渔狩猎,而且对它的开发利用也有决定权。
北方门户输油管等项目因此可能需要作出重大改变。政府和企业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来获得原住民的支持。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原住民首领联盟主席斯图沃特.菲利普说,能源公司、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和加拿大政府需要重新坐下来和原住民谈判。
当然,“原住民土地所有权”不等于土地私有权。政府不一定要为此取消所有工程和项目。但是,此项判决之后,政府和公司在这片土地上的开发项目必须得到奇尔科廷人的首肯,如果双方意见不一,则必须向相关仲裁机构证明该项目确实对公众不可或缺,还必须证明它确实对环境不会造成破坏。
对上诉法院的判决不满
奇尔科廷族原住民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及加拿大联邦政府的土地诉讼从上个世纪90年代就开始了。2012年,该省上诉法院的判决给予奇尔科廷人在他们所要求的土地上进行渔猎和贸易活动的权利,但同时也支持联邦政府和省政府提出的要求,即奇尔科廷人必须明确界定他们的居住地点。
奇尔科廷人认为BC省上诉法院的判决没有考虑到他们持续了几个世纪的半游牧生活方式,因此提出上诉,争取比渔猎贸易权利更大的原住民土地所有权,并要求把这项所有权扩大到远超出实际居住范围的“传统活动范围”。
最高法院的判决推翻了原判,奇尔科廷人完胜联邦政府和BC省政府。该省原住民首领在判决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我们从此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有关原住民土地要求的“游戏规则”从此改变
这项裁决接受了奇尔科廷人以“半游牧部族”的身份要求非全年居住使用的土地的所有权。这是加拿大最高法院第一次作出这样的裁决。它不仅会影响到北方门户输油管等未来的能源开发项目,也为原住民争取居住地以外地域的所有权设立了先例,因此将对全国各地的土地诉讼产生决定性影响。
这项判决提出了决定“原住民土地所有权”的三个标准:对土地的占据,持续居住和独享。这项权利包括使用权,享受土地带来的利润等权限。但是它并不能使土地免受省级法律的管辖,也不能违背加拿大宪法。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新民主党议员肖恩.克劳德对加拿大最高法院的裁决表示欢迎。联邦原住民事务部长贝尔纳.瓦尔库尔则发表声明说,政府将对这项判决所涉及的“复杂而重要的议题”进行研究,并坚信谈判是解决纠纷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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